第29章 第二十九章

许是被她激动的情绪感染, 顾清玄彻底膨胀了。




 她的欢喜满足了男性骨子里的自满虚荣,原来女人的快乐这么简单,他轻易就能满足。




 苏暮则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, 因为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容易诓, 用一对不起眼的耳饰拐来一只玉钗, 若是换成铜子儿,估计值好几吊了。




 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, 且还是名正言顺获得的巨款!




 如果能额外讨到一些灰色收入,她并不介意多陪-睡两年。




 也别跟她提什么节操, 她只想搞钱,能搞多少是多少。




 把玉钗和耳饰收好,苏暮怕他反悔,暗搓搓道:“郎君当真赏给奴婢了?”




 顾清玄:“你真心喜欢, 便给你。”




 苏暮高兴地搂他的胳膊,亲昵地蹭了蹭他,“奴婢多谢郎君打赏。”




 顾清玄把木盒递给她, “拿去放好,明日交给郑妈妈入库房, 这些从盐商处得来的财物, 回京后都会上报的。”




 苏暮接过将其放好。




 顾清玄道:“得了赏,现在总可以替我解惑了。”




 苏暮这才一本正经道:“在解惑之前,奴婢有两个疑问要请教郎君。”




 顾清玄做了个手势。




 苏暮抛出第一个疑问,说道:“奴婢想问,盐商和盐官, 郎君是想一网打尽, 还是只选其一?”




 顾清玄答道:“我要查的是盐官, 盐商只是附属。”




 苏暮:“如此说来, 郎君主要抓的是贪腐的盐官。”




 顾清玄点头。




 苏暮又抛出第二个疑问,道:“奴婢还想问,倘若那裘父当真把盐官贪腐的罪证供了出来,他可还有活命的机会?”




 顾清玄答道:“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”




 苏暮:“这么说来,裘父是有机会活命的?”




 顾清玄“唔”了一声,“得看我怎么处理此事,愿不愿意给他活命。”




 苏暮笑了笑,用巧妙的方式问他:“裘父不愿意供出上头的盐官,是因为想靠他们保命,可若能保他性命的人变成了郎君你呢?”




 这一问,顾清玄不禁愣了愣。




 苏暮继续道:“盐官们会想法子保住他,是怕他把他们供出来。




 “说到底,裘父的需求只有一个,那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,至于是谁保他都不重要。




 “倘若在这个时候,郎君对他伸出援手,把他从泥泞里拉出来。郎君以为,他是否还会像以往那般拼死护住盐官们?”




 这条思路令顾清玄彻底诧异了,因为他一直都是充当着官捉贼的角色,如今却让他换一条思路,把自己也变成贼。




 贼跟贼之间总是能亲近些的。




 现在盐官跟盐商穿一条裤衩,他为何就不能也去跟盐商穿一条裤衩呢?




 苏暮见他深思,没再多说什么。




 她不懂盐政,也不懂那些错综复杂的公务。




 但她擅于窥探人心,分析人与人之间的利弊关系,从而获得对自己有利的选择。




 这不,顾清玄背着手来回踱步,愈发觉得豁然开朗,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。




 先前他一直苦恼无法攻破盐商跟盐官的关系,现在得了她的提醒,藏在心中的症结一下子就烟消云散。




 既然打不过,那就加入好了。




 顾清玄越想越觉得这条新思路有趣,倘若他能保住那帮盐商平安渡过此劫,那他们又还有什么理由护住盐官呢?




 一旦把双方的利益关系打破,盐商跟盐官之间相互依存的关系就彻底不存在了。




 这道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?




 不仅如此,盐商要保住性命,就得把他们的家财挖出来充公国库,他就不信他们还会要钱不要命。




 想到此,顾清玄愈发觉得妙极,先前他的思路局限了,竟没有想到这茬。




 “阿若过来。”




 苏暮颠颠儿走上前。




 顾清玄愉悦地掐她的脸儿,“你这脑袋瓜子,鬼名堂多得很,那裘氏来寻你的门路,算是寻对了。”




 苏暮调侃道:“郎君莫不是还要卖奴婢的面子?”




 顾清玄挑眉,“我便卖给你一个面子,见她一回,给她机会伸冤。”




 苏暮咧嘴笑。




 顾清玄揽住她的腰身,“先前你同我诉苦,说什么你为了伺候我得十二时辰待命,且还得陪-睡,心中很是不满?”




 苏暮:“……”




 顾清玄斜睨她,“很委屈?”




 苏暮的求生欲极强,连忙摇头,“奴婢不委屈。”又道,“这么俊的郎君,京城里的女郎想都想不到呢,奴婢何德何能,竟有这种荣幸。”




 这话顾清玄不爱听,“怎么听着像把我当成玲珑馆里卖身的小郎君?”




 苏暮怕把他惹恼了,忙往他怀里钻,撒娇道:“郎君莫要胡说。”




 许是心情好,再出格的话顾清玄都不计较,打横把她抱起,用她说话的语气道:“这么俊的郎君来伺候你,全京城的女郎都得艳羡。”




 桌上的烛火被他吹灭。




 寝卧里陷入一片黑暗,只听一阵细碎的衣物摩擦声,苏暮暗搓搓道:“郎君吹灯是不是害羞,怕被奴婢看光了?”




 顾清玄:“……”




 她真的很不要脸!




 苏暮得寸进尺,仗着今儿把他哄高兴了的,对他上下其手。




 也不知过了多久,顾清玄忽地闷哼一声,喘着粗气道:“你是要把我当成马来使?”




 苏暮赶忙捂住他的嘴,“郎君小声点,粗使婆子就在外头的,备了水等着用。”




 顾清玄不满,他越想越觉得不舒服,有种被人窥探的不自在,随手拿起薄毯裹住身子下床去窥探。




 哪晓得开门探头并未发现有人,他被气笑了,“诓我!”




 苏暮咯咯发笑。




 那家伙关门回来后,一个饿虎扑食,没过多时传来苏暮求饶的声音。




 那男人在白日里端方雅重,黑夜里却有点疯。




 苏暮能感受到他骨子里的野性。




 也是,一个擅骑射的男人,哪怕他会害羞矜持,脸红不自在,可是来自骨子里的攻击终归是存在的。




 毕竟母族将门出身,血液里总会流淌着难驯的野性。




 一场酣畅淋漓令顾清玄彻底痛快了,他初尝人间□□,正是兴致正浓的时候,一点都不想节制。




 出了身薄汗,浑身粘腻,他要重新清洗一番。




 苏暮差人备热水。




 在他前往浴房清洗时,她则按惯例要服用避子汤。




 为了避免受孕,除了药物外,她还蹲了许久,让身体里的东西流出来,并仔细清洗干净。




 郑氏曾跟她说过,在正室没有进门前,若她事先揣了崽,得到的结果只会是去母留子。




 寿王府那样的门楣是忍受不了顾家还没进门就有庶子存在的,若真有了,子留下,母则去除。